第三十三章
作者:R      更新:2025-12-15 16:52      字数:7520
  咕碌地跑到最高处的望高台,帝渊双眼发光朝后头喊:「到顶了!!」
  后头跟着慢吞吞走的帝昊,「慢点慢点…」
  再更后头是扶着紫箏的帝林,「小心。」台阶很高,手长腿长的他们没什么障碍,倒是矮小的紫箏跨起来吃力。
  每次被丢在家问去哪时都被搪塞说去赏花,帝渊便缠着紫箏说也要跟,这才促成了一家赏花之旅。
  「小心点!」提着裙摆费力跨大步,紫箏拒绝帝林想抱她上山的提议,果然登山要靠自己脚步才有趣。
  当所有人站上望高台,开阔的视野映入眼帘,绵延无尽的山峦佈满火焰般的金针花海,随着微风颯颯作响,「好美?」帝昊讚叹。
  「我可以飞过去看吗?」帝渊兴奋的问。
  「别破坏到花了。」帝林点头,兄弟俩脚步轻点飞出望高台朝下头窜去。
  不知道是不是太莽撞,惊起一片花丛成百上千的蝴蝶飞起,宛如梦中。
  「这里夕阳西下一定很美。」紫箏抱着帝林的腰,抬头朝他笑道。
  「冬季也别有一番景緻。」帝林搂着她的肩温柔的说,「深冬雪景寒林,犹如泼墨。」
  「那里。」帝林指着碧蓝天空,「是仙居正下方,从仙居往下看也看得到这里。」
  「可是从这看不到仙居呀?」紫箏伸长脖子瞧。
  「仙居有我的结界,看不到是正常的。」帝林说,「说来似乎也该带孩子们去天界走一趟了。」
  「?」紫箏僵了僵,「一定要吗?」鑑于种种,她一点也不想带孩子去那个对她而言只有糟糕回忆的地方。
  帝林摸摸她的肩膀,「我知道你不想去?可孩子们总该去一趟无我仙境,那是我的本源?」
  「?」
  见紫箏不说话,帝林也不急着要回应,安慰的与她一起静赏风景。
  「渊儿的身份?不会被发现吧?」
  「有我的封印,就连天帝也不会看出来的。」帝林轻抚她的发丝,「但我会暂时将灵力还给他们,总得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一次震撼教育?」他语气转冷,「让他们回忆一下广明台是怎么碎的。」
  「那我也去。」紫箏说,「都没来得及参观过仙居呢?前一次我看不见,这一次去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。」
  帝林欣慰地笑,低头用下巴蹭紫箏的头顶,「这一次带你去天界更多好玩的地方,还有古时神魔大战的古战场呢。」
  「还有深渊以外的地方?!」
  「有呢,只是真的太久远,变成观光胜地了。」
  紫箏失笑,「天界还有观光胜地?!」
  「去过就知道了。」帝林抱着她,满山遍野的金针花海中两隻大龙飞滚腾跃悠然自得,一青一白细长又巨大的盘旋于空玩得不亦乐乎。
  「咱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走遍。」紫箏伸手捏捏他的脸,「以后你也带我去走走你曾经走过的路。」
  「一定。」帝林认真的说,「总之要先让孩子们都结业踢出家门才行。」所以他才如此魔鬼训练锻鍊老大,为了将来他与紫箏美好的两人世界。
  「?」
  「爹?何必这么慎重?」帝渊有些不安的整理衣襬,「不过就只是去个天界?」
  「你们要见天帝,该有的礼数不能少。」帝林背着手站在一旁说。
  「您不是说您位份三界最高吗?咱们有必要这样?」
  帝林斜斜看他一眼,「按规矩,你们拜见天界最高权力者本就该如此。」
  「可是娘?」
  「你娘是妖界的人,她只拜你皇舅。」
  帝昊相对比较稳重些,可也不太甘愿,「听说娘在天界受过不少委屈,昊儿不想去天界?」
  「那些人爹都处理掉了。」帝林说,「至于漏网之鱼?不成气候。」
  平常野惯了的兄弟俩被迫穿上北海王族的服仪,衬得一表人才英俊无比,父子三人站一排如画般。
  刚年满二十的两人身高已经几乎与帝林同高,集他与紫箏最完美的特点于一身,眉宇间像极了帝林超脱凡俗美丽又俊秀的脸蛋,承袭紫箏的大圆眼让英俊中带了点柔和。个性迥异的关係帝渊与以前的紫箏十分相似,都带着一股颯爽英姿焕发的朝气,帝昊则习于帝林稳重气质,略微青涩却有隐隐不凡之姿。
  等老半天寝殿门终于打开,穿着黛蓝色官服的紫箏走出来,上了胭脂的白皙肌肤透红,樱红色口脂的唇瓣水润丰满,柳眉平竖甜美秀丽。
  帝林马上就迎上去牵住她的手含情脉脉,「娘子今日真美。」
  她还特地挑了件适合活动的礼服呢,「我阻止了晴溪往我头上插发簪。」无奈的说,反正她只是陪孩子去,穿得简单轻便就好,何苦往头上扎一些有的没的。
  「无妨,这样也很适合。」帝林的笑总是永远只对着她。
  「爹又开始噁心人了。」帝渊推推大哥的肘子小声的说。
  「?麻烦你安静一会。」帝昊不想被修理。
  「好了,到齐了就出发。」帝林不多废话张开传送,没有念诵没有手诀便白光一闪,待眾人再次视物后已来到入仙台。
  「哇喔?」不敢造次,帝渊只小声的惊叹。
  迎接神明归天眾仙夹道列位,见着他们后纷纷行跪拜大礼,「拜见神君!」
  帝林微微頷首,与在家里生动的情绪与表情相比淡化许多,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为首的青年,「天帝有劳了。」
  曾经的天孙现任天帝躬身,「神君久未返回天庭,玄特地携百官迎接。」他看向紫箏,眼底也是只有谦卑,「见过神君夫人。」
  紫箏福了一礼,「北海龙缘长公主牧紫箏,拜见天帝。」
  「北海帝渊,拜见天帝。」
  「北海帝昊,拜见天帝。」
  小辈的兄弟俩还是依足规矩叩拜大礼。
  「两位殿下请起,」百闻不如一见,妖界流传神明的双生子人中龙凤才貌双绝,更遗传了帝林神君绝美的脸蛋,承了他们母亲的英姿焕发让绝美看起来不那么不近人情,实在天造之才。恐怕新一代妖族天界又将会有万千少女被这两兄弟迷倒了,「朕耳闻神君的孩子们年纪轻轻已有所成,当年没送上贺礼实在过意不去。」
  「心领了,」紫箏撑着得体的微笑,「犬子駑钝,还请天帝不吝指教。」
  知道紫箏不喜欢这种充满场面话的场合,帝林开口,「本君先将人安置妥当后再携子来与天帝拜会。」
  「甚好。」天帝点头,「晚间备了晚宴,还请各位赏个脸。」
  「不胜惶恐。」
  总算摆脱掉尷尬无比的场面,帝林牵着紫箏带着兄弟俩往仙居去,这也是紫箏第一次细看仙居。
  以前在无我仙境恢復功力后百里加急往深渊去,仙居草草瞥过而已,她没想到说是仙居其实跟龙宫一样规模,「?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?!」她惊讶无比。
  「当然不是。」帝林笑着带他们入宫,「很久以前是几个神明的住所,现在剩我罢了。」
  如此庞大的宫殿群,即使辉煌无比却透着寂寥。万年来?他就这样一个人孤单的住在如此巨大的牢笼吗?
  紫箏有些心疼握紧他的手,「那咱们住哪?」
  「偏宫就好,够大了。」他们来到庞大宫殿旁略小的行宫,说小也比他们家龙寧宫大上许多,「我跟娘住主宫,你俩左右小宫自己去挑。」帝林对着两人说道。
  「我要右边!」帝渊率先大喊,咻地就往华美无比还有仙光照耀的小宫殿跑去,后面追着帝昊大喊。
  「站住!猜拳才公平!」
  看兄弟俩吵吵闹闹往里头跑去,紫箏无奈笑笑地摇头,牵着帝林也往主宫走,「真是没规矩!」
  入了主宫帝林立刻将紫箏抱个满怀,弯腰亲吻紫箏,舌头顺着交合的口腔深入搅动追逐。
  没预料到帝林的举动,紫箏先是挣扎才温顺的接受,两人分开时她埋在帝林怀中脸红无比娇嗔,「你、你做什么呢!」
  满足的用指腹抹掉紫箏被他啃光的口脂,「给辛苦的娘子奖励。」
  「少胡说!」紫箏拍他一记,明明就是自己想要!
  要不是还有事他立刻就把人就地正法,「我还得带孩子们去见天帝,娘子来不来?」
  「你们去吧,我想参观仙居。」
  「晚上还有晚宴呢,娘子别跑得不见人影。」
  紫箏捏捏他腰肉没好气,「我知道!担心的话你神识跟着我。」
  抱着人又转了几圈才依依不捨分开,送走人后精神百倍的紫箏立刻开始她的探险大业。
  既没有孩子也没有夫君还没有侍官,久违可以一个人有独处时光,可得好好把握逛到饱。
  整个仙居广大又幽静,她本打着从最深处开始往外逛起,才走一半就选择放弃…难怪帝林的传送阵如此精妙又厉害,住在这种地方她也懒得用走的(并不是…)。
  这是一座与他们住的偏宫大小差不多的宫殿,整个外观并没有太大差异,吸引到她的是宫殿的门口飘着一张「牌子」。
  说是牌子不如说更像是供奉的牌位,泛着淡淡珠光的木牌上写着「玄娩」。
  紫箏忍不住走近,玄娩牌只是在原地上下飘着像是在等她一般。
  她四处张望,整座仙居寂静无声,老实说要不是白日阳光耀眼还真有些可怕,她让帝林以神识陪着?也不见帝林有何反应,思考了一会她将手贴上牌位。
  牌位触手温润彷彿活物,她碰上后木牌在空中化为一道穿着朱色鲜艷舞衣的绝丽天女,睁着大眼看她又像穿透她看向远方。
  「阿林!」天女的声音如罄般清脆悦耳,穿过她对着后头的人大喊。
  当然她的背后什么都没有,胆大如她都有些凉意从脚底开始往上窜。
  她看不见天女在叫谁,却可以看见身影彷彿是拉着谁的手往宫里头走去,一路上像隻小鸟般吱吱喳喳,「我刚刚去了洪荒?瞧见好大一隻烛阴呢!我问牠肯不肯借个烛阴之火给我?你瞧!他突然就朝我扫了一尾!真的是太过分了?但是没关係,我也回敬他一翅!咱们扯平?!」
  紫箏突然意识到,她可能闯入了已逝之人留下的意念,既然这曾经是神明们的居所,那眼前这位天女想必也是上古时候的神明了。
  可是万年前开始神明就仅存帝林一位,其他神明留下的隻字片语几乎没有,所有的痕跡都保存在天界内不曾让外人知晓?自然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帝林以外其他神明的名讳了。
  那刚刚飘盪刻着玄娩是否就是这位神明的名字呢?
  出于好奇心与想八卦的心态,紫箏忍不住跟了上去,反正只是意念,她看着便好。
  这段意念在踏进主殿时嗖地消失,太突然了她愣了一下呆站在原地,四处看空荡荡。
  正转身离开时一道光穿过她折射在中央后放大,是一幕幕留下来的记忆,她看着天之骄女从风华绝代的神明到所遇非人?为了那人伤了又伤哭了又哭,碎心绝尘洗去一身神力下凡歷练却每一世姻缘错过不得善终。
  紫箏愣愣地坐在地板上看,默然地流下泪水。
  生为女子,把一颗心献出去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被放过?她不过就是渴求那人回眸的笑顏,却被利用再利用,因情滥用神力被天道惩罚,蹉跎上千年到头来只留上满身伤痕的自己。
  真身已毁的女子躺在同为神明的怀抱?紫箏认出那是帝林。
  「阿林?神明还是无情得好?否则怎度过这无止尽的折磨呢?」天女抖着手抚摸伤心哭泣的帝林,脸上却有着解脱的瀟洒,「你、你也记得?别步上我的后尘?」
  女子就此在他的怀抱中消散,化为金粉与三界融为一体?万年过去,金粉飘洒的大地变成一片如火焰般的嘉兰花,在天界一隅盛放至今。
  她总心疼帝林万年来孤独一人,却没想过帝林对她踏出的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。
  神明若有情?可能遭受的代价可是粉身碎骨呀?
  若她负了帝林,她在意的并非三界基石毁灭什么?她在乎的是帝林会要承受多大的代价。在难过中紫箏突然想起差不多三十几年前她也曾几乎身死过,在首次遇上魔识时,当时就连北海都把她的葬礼给办齐了。
  那时候的帝林?究竟有多难过?
  她只记得在地牢里的酷刑与痛苦,无心力顾及帝林是用怎么样的心情渡过那难熬的日子。
  他们都太爱彼此,爱到不能没有对方,紫箏却没有过失去的滋味,因为她的男人是神明…很难同理帝林一次次几乎失去她的心情。
  心口被挖去一大块却不得不活下去的话?到底要怎么去度过无止尽的岁月?
  「阿箏?」外头传来帝林的呼唤与他近乎无声的脚步,白色的身影从外头走进来。
  紫箏带着清泪看走进来的帝林,后者看到她先是愣了几秒,走过来跪下抱着她,「你怎么了?!」
  紫箏想解释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,乾脆抱着他默默流泪。一头雾水的帝林抱着人哄,环顾四周终于想起这是哪里,不禁勾起无奈的笑容,「你是不是见着残影了?」
  紫箏点点头,抱着他不肯放手。
  「她是最后一位离我而去的同伴。」帝林乾脆也席地而坐,「但我也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…」
  「她名为玄娩,在无我仙境诞生时是以凤姿态诞生,初始之凤。」他的口气既怀念又感伤,「我这辈子见过最纯粹的火焰,精纯的美丽与夕阳非常像…」
  「她的个性也如火焰般张扬颯爽豪放,明明贵为神明却老爱偷跑下凡四处游玩,等回来再被责骂…每次都是我去替她求情。」
  「后来玄玄偷偷告诉我她爱上了凡间人族的男子,后来便是你看到的那些过往的回忆了?」
  「神明无情?是有其道理的。」紫箏哽咽地说,「我怎么能蹉跎你?」
  帝林抱紧她,语气温柔又充满抱歉,「是我蹉跎了你?是我绑着你,是我的固执成为你的枷锁。」
  紫箏捧着他的脸蛋,「可是我…」选择牺牲自己。
  「是。」帝林感受着她手掌的温度,「玄玄走时都没有那一刻撕心裂肺?我以为我不会呼吸了。」他抱着紫箏的腰,「为什么是你?为什么你要选择牺牲自己??你可曾想过失去你我?!」他咬牙,没把质问说下去。
  「我以为没有我你也会活得很好,你可是神明啊?」紫箏表情后悔,「顾不了那么多,我只能尽全力赌一把。」
  「没有你我怎么会好?」帝林语气激动,「难道你不知我的心意?我?我做了这么多?在你的心里难道容不下我吗?!」最终还是把不敢问的问题问出口。
  紫箏看着他,脸上浮现怒容,却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帝林,「?连孩子都生了你还觉得我心里没有你吗!」
  「可是你愿意为了北海放弃我啊!」帝林执拗的喊。
  「因为在那时候我先是将军才是牧紫箏!」紫箏大喊,「守护北海王国是我的责任!」她气愤无比,「自古事无两全其美,我只是取其轻!」
  「?」帝林语塞,紫箏说的一点没错,她从来就不是会因情误事的人?甚至比他还更适合当神明,「那我该拿你怎么办?」他语气弱了下来,「就算咱们那时吵架了?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?行事如此莽撞?」
  「我就是为了三界与你才愿意这么做的。」紫箏也跟着放软语气,他们怎么能为了几十年前的事情争吵呢?「伤心与难过可以被时间冲刷,我死了顶多是进入轮回?但你死了世上就再也没有帝林神君了。」
  「你又知道我的悲伤跟难过可以靠时间冲刷了?」帝林捏着她的脸颊肉往旁边拉,「你这个老爱逞强的女人!」
  「痛痛痛?你干嘛啦!」紫箏从悲伤的眼泪变成疼痛的眼泪。
  「我之前就说过了,你死了我不会让你进入轮回?」帝林还是捏着她的脸但松了力道,「只有现在的牧紫箏才是我要的人,我会劫走你的魂魄,不管天道要消灭我还是要与整个冥府为敌,我都要留住你!」
  紫箏气不打一处来,她挥掉帝林的手在怀中挣扎要站起来,「变态!死变态!」
  帝林紧紧抱着不让她起身,两人在地板上角力,而紫箏从来不是胜利那方。他将紫箏压入地板粗鲁而莽撞的索要亲吻,紫箏却用力的想咬他舌头,不管是撞到牙齿还是被咬到嘴唇,两人都不约而同痛呼迸出眼泪。
  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?」瞪着紫箏倔强又带着泪的目光,帝林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行为,「别想着离开我?我已经放过你两次了!」
  紫箏掐着他的肩膀,脸上与嘴唇都红肿着,「?我真想揍你一顿!」
  「揍吧。」帝林把脸埋在她的胸口,「我爱你。」
  「?」紫箏握拳最后还是软软捶了帝林的背一下抱住他,「你这个变态!神经病?!」为什么她偏偏爱上的是这样的男人?
  「我从你还是小龙时就爱上你了,」帝林闷着声,「我还要谢谢龙晨,让我注意到护子苑的你。」
  「?哪有人妻子是从还没化形就定下的?」这已经是犯罪了吧?紫箏无奈。
  「不管。」感觉到紫箏情绪稳定许多,帝林声音也不再紧绷,反而像在撒娇,「人我到手了,咱们经歷过这么多次生离死别,不要再分开了。」
  紫箏缓慢地拍着他的背,「总之?你先起来。」她被压到快吐了,「过去的事不提了,孩子们呢?」
  帝林心底也后悔,心疼揉着紫箏红肿的脸,「让他们自己出去转转了?对不住,我又过分了。」
  紫箏也摸着帝林泛着血的下唇,「对不起?很痛吗?」
  帝林摇头,「我忘记玄玄的宫殿供着她的牌位?也忘了她的意念一直留在原地,没想到惊扰到你了。」
  紫箏含着泪笑,她看那张一直安静漂浮在一旁的玄娩牌,「其实我很高兴?你一直不愿意提其他位神明的事,我猜是怕勾起伤心事。」
  「活得太久,很多事情都看开了。」帝林重新将她拥入怀中,两人坐在地板上都磕得屁股生疼,「不过是各自的缘与造化走到尽头?我尚未罢了。」
  「我最后看到的花海,现在还在吗?」
  「还在,距离这往南三百里。」
  「咱们去看看好不好?」紫箏提议,「玄娩天女最后留下的痕跡,我想去看看。」
  「?好,改天我带你去。」
  「架还吵不?」紫箏问。
  「不吵。」帝林捨不得放手,「你是我的心肝宝贝,哪捨得吵?」
  「贫嘴!」紫箏没好气又捶他一记,「你还捏我!」
  「这是惩罚娘子,别再伤我的心了。」
  「…」都几年前的事情了记仇到现在?紫箏抱着他哼一声,语气撒娇,「肚子饿了。」
  「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呢?」
  「可是我忘记吃午膳。」
  帝林叹气,「我去找找有什么能做的吧。」
  晚上帝林的求欢十分温柔,彷彿深怕弄痛紫箏似的,带着歉意的爱抚与亲吻如雨点落下,不管是填满还是衝刺都温柔得让紫箏想哭。
  哭鼻子抱着棉被,事后清理完紫箏揉着帝林手肘上在下午磕出的瘀青,「…如果你愿意同我说过去的事情,我会很开心。」
  「那都不是什么开心的故事。」帝林搂着紫箏柔软又带着他温度的身躯,「我并不想把这些伤心难过的事情加诸在你身上。」
  紫箏抬头温柔看着帝林,她轻抚帝林完美的脸庞,「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呀,我也想分担你心里的苦。」
  「?好。」帝林爱怜的吻过她的手指轻咬,「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,我慢慢讲给你听。」
  紫箏听着帝林厚实的心跳声,强而有力又温暖?却越跳越快,「你?」她抬头没好气的瞪着帝林,「不是才做过?!」
  「?谁叫你不穿衣服?」
  「不是你脱的吗!都已经深更半夜了?啊!」紫箏惊喘,「别碰那里!」
  帝林翻身把人压在床上,两人摩擦着火热,他扳开紫箏的大腿只扶着巨物在粉嫩的娇蕊外磨蹭,「?你好湿?」看着洞穴他忍不住吞口水,邀请他似的分泌着湿润黏滑的液体。
  「嗯?」明明已经很疲倦了还是被撩拨得发烫,紫箏挺着腰朦胧地看他,「你要?的话就进来!」每次都被玩弄,她十分恼火。
  帝林笑得调皮又得意,「我最喜欢娘子瞪人的样子了,特别美。」
  「?混蛋!啊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