醋精惹祸
作者:
粉蔷薇 更新:2025-12-10 14:53 字数:2376
郁莞琪回去老宅没有跟暖暖睡,简单洗漱后推开了母亲的卧室门。
空调温度刚刚好,郁母被清洗的干干净净,睡的异常安详。
郁莞琪坐在床边握住母亲的手,静静看了好一会儿,才脱鞋钻进薄被,将脸轻轻靠在母亲肩头,轻声说,“妈妈,我要上大学了,会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,就是离家有点远,可能半年才会回来看你一次,你在家好好的,等我在那边稳定了就接你过去。”
想到什么泪水突然就落下来,“他们照顾了我们娘俩太多太多了,我觉得这辈子都还不清,还有他……我已经把自己给他了……我是心甘情愿的……我知道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……可是爱瞬息万变,就像你和爸爸一样,明明也很爱我……最后还是要做出抛弃我的事,让我很没安全感……”
“我现在依附他生活,明明也是欢喜的,但心里就跟堵了什么东西距离真的幸福始终差一点点。”
“妈妈,你以前说过我性格不随你和爸爸,我是有点好强不如妹妹真的乖巧听话,我还不信,但现在我信了。”
“我不想在他的羽翼下生活,不想做菟丝花,我想跟他肩并肩站在一起……我得往上走……”
这晚,窝在母亲怀里的郁莞琪睡的格外踏实。
翌日,熟睡中的她被风风火火跑进屋的暖暖大力摇醒。
“莞琪姐莞琪姐!我哥闯祸了!你快起来看看!我妈要给他打死了!你快劝劝我妈!”
“怎么了?”郁莞琪洗漱的功夫终于听暖暖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。
严锦尧跟严海金打架了!
单方面殴打将人门牙都打掉了血流不止,连夜送县医院还进了急救室!
现在严海金的母亲找上门来了!
郁莞琪出门时就看到院中闹哄哄的一片,严路红一手拿扫把一手拿衣架追着严锦尧满院子打,边打边骂,旁边的中年妇人应该是严海金的母亲怒火中烧,口里也是骂的难听。
院子外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,交头接耳议论纷纷。
“啥情况啊,尧仔怎么跟海金打起来了,他俩小时候还割腕饮血结义了呢,咋说翻脸就翻脸?”
“进县医院了,打的不轻啊,尧仔这次过分了,对好兄弟都下这么狠手。”
“到底是没爹娘管教的野小子,这次路红要赔大了!”
……
严锦尧显然一夜没睡,眼圈发青精神萎靡,昨晚喝不少酒,现在院中都是酒气冲天,他被严路红逼的几次差点要翻上屋顶,被一个上年纪的大爷给拉住了,堵在严路红面前让好好说话不许打孩子。
严海金的母亲刘翠英手指着严锦尧质问,“你说你为啥打海金,今天必须给我个理由,否则这事没完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严锦尧身上,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瘦高的身形上,给镀上一圈朦胧的光晕,背光看不清他眉眼神情,他短发凌乱,双手插裤兜,脚上的人字拖也跑豁口了,整个人就是不修边幅。
这一瞬间郁莞琪仿佛看到了十七岁的他。
肆意、狂妄、倔强,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。
然而他说的话更是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,语气轻佻散漫,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楚。
“看他不顺眼。”
“你……”严路红又举起了衣架朝他跑去,“你都多大了,你今年都二十一了,村里跟你一般大的都当爹了,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,看人不顺眼就往死里打吗,海金跟你玩那么好……”
刘翠英差点气晕过去,从墙角拿了一块砖就要拍过去,郁莞琪赶紧上前夺下砖头,温声说,“英婶子,你先别动怒,海金哥的伤势要紧,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,我们现在就去看他。”
她声音软软的言辞恳切,刘翠英到底是压下了怒火,“人刚从急救室出来,右腿骨裂门牙掉了俩,失血过多还在挂吊水。”
“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,跟英婶子一起过去看看,医药费营养费不让英婶子操心,英婶子家里忙走不开人,我和暖暖可以去照顾海金哥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刘翠英也不好说什么,态度也没那么强硬了,严路红也赶忙上来说好话,这边刚安抚好,就听严锦尧那边一声暴喝,“不许你去看他!照顾个屁!他死不了!”
刘翠英立刻炸毛,拿起砖头朝他砸过去,嘭!又是一阵鸡飞狗跳。
半个小时后,经村支书李明浩苦口婆心的调解,刘翠英才骂骂咧咧离开并放下狠话,自家儿子出院后严锦尧必须上门道歉,否则就报警抓人。
李明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严锦尧良久,摇头叹气离开。
人群散开后,严路红再次拿起衣架追着严锦尧打,逼问他为什么下死手打严海金,严锦尧还是那副天塌下来跟我没关系的懒散样儿,坚决不给个正经理由。
严路红追,他跑,郁莞琪和暖暖追在严路红身后手忙脚乱抢衣架让她消火,场面有点滑稽。直到严路红被绊倒给头磕出血,严锦尧才停下任她打。
暖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郁莞琪心中自责不已。
只有她知道严锦尧为何打严海金。
前晚为了气严锦尧,吃饭的时候她故意坐在严海金身边一直在跟他说笑聊天,严锦尧最在意的就是她跟异性走的近,一顿饭下来别人或许没察觉到,但她清楚知道严锦尧一直在暴怒的边缘。
饭局散场后他就找严海金出气了。
她想着他们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,出气也不过是打几拳踢几脚或嘴上骂几句,过后她再解释下,事情就完了,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严锦尧下手这么重将人腿都打骨裂了。
越想越难过自责,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严锦尧见她哭了,懒散的神色倏地收起,变得震怒,“你是心疼他了?你为他哭?你为别的男人掉眼泪?”
严路红和暖暖不明所以,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,还是听不懂严锦尧在说什么。
郁莞琪张着嘴,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。
看在严锦尧眼里更像是被说中心思的难堪,他双手抓住她肩膀剧烈摇晃,语气恶狠狠,“你是不是喜欢他?昨晚你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,还夸他体力好,妈的!他拎个破风扇就体力好,你什么眼光,是不是我操的……”
“严锦尧,你胡言乱语什么!”郁莞琪在他要说出惊世骇俗的话之前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,推着他进了自己屋。